“很多战争,就是因为不同民族之间的矛盾,甚至仅仅因为他们有着不同的习俗、不同的信仰,一旦消除了民族的差异,不同民族之间的战争,也就不存在了,你看,第七军的士兵,原来是蒙古人,他们归顺为汉人之后,完全拥有了汉人的一切,朝廷分给他们土地,当兵了有军饷,立功了能受奖。”
“陛下,女真人的习俗,与汉人相差太大,恐怕……”聪右图格格缓缓摇头,她无法想象,离开草原,离开马背,女真人还能做什么。
“他们可以自己做出选择!”朱由检轻笑,“大金国虐杀、俘获了那么多汉人,就是他们全部死了,也抵不上汉人的伤亡。”
“陛下……”聪右图格格美丽的眼睛,似乎能滴出水来,如果半滴就能够感化朱由检,她希望自己的眼中,恰好只有半滴泪。
“格格,这是男人们的事,你就不要管了。”朱由检站起身,他都准备上床睡觉了,明天,还要接见许多大臣。
“陛下,”聪右图格格声音软软的,就像是刚睡醒的样子,“奴婢就相信陛下一次,奴婢明天就去劝他们,早日归顺大明。”
“你?”这次轮到朱由检瞪大瞳孔了,“他们会听你的?”
“陛下,现在留守兴京的,是奴婢的七哥阿巴泰,他一向明事理,又是最疼奴婢的,奴婢的话,他一定会听的。”
朱由检还是不信:“这么大的事情,就算阿巴泰同意,还有其他的牧民呢?”
“他们现在还有得选择吗?”聪右图格格反问了一句。
朱由检在心里盘算了一会,觉得聪右图格格的话,也有些道理,不管阿巴泰是否同意,明军都没有损失,“从盛京到兴京,骑马需要一天,你是女子,朕给你两天的时间,一来一回,需要四天,加上劝阿巴泰,朕给你五天的时间,五天之后,如果阿巴泰不肯归顺,朕就要大兵压境了。”
“陛下,一言为定。”
“一言为定,不过,格格,要是你去了兴京,如鱼入大海,狼行草原,再也不回来了,那朕拿你怎么办?”
“陛下,奴婢自从被陛下俘获,这心呐,也早被陛下俘获了!”聪右图格格笑盈盈地,丝毫没有汉人女子的那种羞意,“再了,阿巴泰现在自身都难保,奴婢在这个时候,怎么会投奔他呢?”
“哈哈,草原上的女子,就是不一样,”朱由检哈哈大笑,“格格,你应该明天才去兴京吧?朕是从明天给你算的日子,今天晚上,朕先教教你,到底要怎么样劝阿巴泰。”朱由检的右手,已经攀上了聪右图格格的脸蛋。
聪右图格格今天倒是乖巧得很,她嘻嘻一笑,将身一扭,歪在朱由检的怀中,半张脸蛋,紧紧依在朱由检的胸膛上,手还揽上了朱由检的腰。
布木布泰正好推门进来,见两人浓情蜜意,她伸手指了指隔壁:“今晚我去那边睡,你们继续!”
聪右图格格也不避羞,她已经习惯了朱由检的龙擒双凤,“姐姐别走,你又不是没来过。”
朱由检哈哈大笑:“布木布泰,难得格格开了笑脸,你就不要扫了她的兴。”
布木布泰迟疑不决,聪右图格格却从朱由检的怀中脱出来,拉住他的双手,“都是姐姐害的人家,姐姐现在想走,人家可是不依。”
三人挤做一团,布木布泰就在半推大半就中,留在朱由检的寝房。
第二天一早,聪右图格格就在明军的护送下,离开沈阳,前往兴京,她是在完成自己的使命,也是在拯救女真牧民。
在聪右图格格走后,朱由检忙着会见前线的将军们,他第一个单独会见的,不是各个军长,而是蓟辽总督孙承宗。
“陛下!”孙承宗五心向地,趴在地上不起来,这一次,他是发自内心的长跪。
“老师,你怎么行此大礼?”朱由检赶紧离座,搀扶起孙承宗,让他在一侧的椅子上坐下来。
“陛下,老臣对陛下,是发自内心的折服!才三个月时间,曾经不可一世的建奴,已经灭国了,这一切,都是拜陛下所赐。”孙承宗端起桌上的茶杯,却并没有喝茶,他的两眼,一直扫在朱由检的脸上。
朱由检绝不能将功劳全部算到只能的头上,“老师,这是士兵们齐心协力的结果。”
“陛下,将士们用命不假,但以前的明军,将帅也有用命的,但是,这样的胜利,有谁敢想?”孙承宗摇头,“陛下,你……你预料到这样的结果吗?”
朱由检笑而不答:“都是老师当年教得好!”
孙承宗的脑袋,摇得像拨浪鼓:“陛下,你就别寒碜老臣了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