跟地牢内的气息不同的是城中的居民纷纷忙碌紧张,都为了彼此的生计操劳着,和林格尔不愧为契丹王城,豪华程度丝毫不亚于中原的洛阳,接到两旁店铺林立、杂耍繁多,人员触动;正直晌午时分酒店内客满为患,忙前忙后的小二、掌柜不亦可乎,这里的马奶酒堪称世间最入口的酒品,大多来自各地的商贾小贩、江湖人士醉态百出、乐不思蜀,种种一幕幕谁曾想到这是一片即将燃起战火的北方狼国呢!
“父亲,我们连日赶脚如今也到王城之中了为何一愁不展?要我说那老乡不会有事的,母亲病重,我们还是寄钱给家里吧,这么大的金锭,那老乡肯定不是一般人。??”
“嘘!”年老的人满脸络腮胡子,四方脸蛋额头高高隆起,听年轻人信口开河赶紧做起了嘘声以示警惕,扭头四处张望确保没人听到父子二人的谈话适才稍稍松心。
“这里可是王城,说话小声点,到处都是他们的眼线。”
“是的父亲,我刚才突兀了。”
看着不懂事的儿子,不免有些悲痛,如今这世道纲常伦丧,要不是中原战乱连绵起伏,在家一家三口过个安稳的日子该有多好;可惜了自己的儿子跟妻子,更可恨自己无能为力,妻子身染重病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,一路走来行个好道巧合在契丹遇到拔刀相助的贵人,怎能因为一己之私抛弃恩人而不顾呢。
“儿啊!为父想了想,你回家吧!这些钱你先回去带你母亲看病,为父想留下来救咱恩公。”
年轻人听后两眼精光闪过,忙不迭地抢答道:“父亲,儿想留下来跟你并肩战斗,我娘在家中想必也等着我们回去呢,就只有一人回家,似有不妥吧!”
“越儿!听为父的话!治病要紧,本来出来的时候就是无奈之举,所幸家中左邻右舍相互照顾尚且没什么大碍;至于为父嘛,说实话我是怕你母亲见了我伤心!”
“父亲……”
中年人胡子一收、表情严肃道:“越儿,别再说了。你走吧!”转身环顾四周,从袖间掏出布料包裹着的金锭紧紧放在年轻人手中。
“父亲,你这样下去就不怕有一天再也见不到家母了么?”年轻人感觉着手里沉甸甸的金子抬头盯着父亲的眼睛。
“生死有命富贵在天!我王震南走南闯北多年,虽然不是名动江湖但好歹也在太尉府担任过禁军教头,作为军人我知道报效朝廷,自古道忠孝不能两全,可恨我的一番杀敌之心却瞎了双眼跟错了方向,可恨那齐王奸诈无比、实则大奸似忠啊!你走吧,为父就是拼了这把老命也要把恩人就出来!”中年人一脸红晕,说话间嘴角紧撇,面露煞气!
年轻人乃是这位中年人的子嗣,姓王名越,王越年方十随父亲王震南闯关东,其实他本来可以过无忧无虑、摆文舞磨得日子,可是父亲王震南心中愧疚不再跟着齐王为虎作伥,乘着朱温大军平定齐地战乱时携着妻儿逃了出来,行走江湖虽然过得窘迫却也逍遥自在、怡然自得!
父亲这么一说,做儿子的当然没有了话头,只好低下头默认,怎奈熬不过长辈的厉声训词,喜怒哀乐地装起金子跟父亲告别于人潮涌动的酒楼之中。
王城守备森严,今日更是不同往日,月氏、吐蕃、大理三国的秘密会议如火如荼的进行,城中每个角落都布满精锐的飞鹰军团以防不测,但是对于王震南来说今天的确是个好时机,几经打探后他更加确定恩公已被下入大牢,乔装打扮后老头子一声不吭的来到了大牢门外,手中提着竹制的食盒,笑嘻嘻的迎来了守卫头领。
“站住,什么人?竟敢尚自闯入禁地?”头领隔着数米才现这个衣裳整洁、契丹民风打扮的中年人,此处是关押帝国要犯的地方,虽然今日大部分侍卫均被抽调在王宫周围,上司临走前再三嘱咐自己这一对人马要确保大牢的安全,此刻见有人走来,领说着话吆喝着身边四名手下走了上来,潜意识中他们的手都伸向腰间的铁器。
“啊呵呵!各位官爷,小的是相府里面当差的,今日相府的传菜人生病报假了,相爷特地命令小人暂为一职,呵呵、呵呵。”王震南戴着一顶羊皮帽,警惕地看着几位严肃的守卫,嘴上不慌不忙地解释着种种。
“哦,你且进去吧。”为的军官围着王震南走了一圈,打开了食盒看了半晌,最后放松了警惕,不耐烦的摆了摆手道。
“多谢几位官爷,多谢多谢。”王震南边走边道谢着,沉稳的步伐已经走到了牢门旁边,前脚刚刚跨入便听到身后一声厉喝。
“站住!”
心中一紧,莫不是被察觉出蛛丝马迹了?王震南活了大半辈子可不是江湖中的范范之辈,关键时刻他微笑着转身放下了食盒抱拳温声回到:“不知几位官爷所谓何事?”
见为的将士没有作答,径直走到门前双手一使劲笨重的牢门戛然闭上,随着一声沉闷的声响,王震南的心骤然一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