化妆师笑着出声:“江小姐刚刚困得睁不开眼,一看到秦先生倒变得很清醒了。”
秦谟勾起一丝淡笑。
江挽声猛地回神,脸颊温度有些发烫。
都这么久了,为什么现在看小叔叔还会失神。
她错开视线,没再看他。
秦谟托着她下巴的手往一侧挪了挪,顺势捏了捏她红透了的耳垂。
“我先过去,一会记得跟着老爷子进场。”
“别紧张。”
江挽声没看他,点点头,“知道啦。”
这些流程她看了好多遍。
秦谟见她连看都不敢看他,笑意扩大,离开的背影都有些愉悦。
——
宴会厅里,各界的代表人物齐聚一堂,如同一个打通关系脉络的大舞台。
侍应生端着托盘四处走动,西装革履的男士和盛装打扮的女士相伴穿梭在宴会厅的各处。
或结交关系,或寒暄谈笑。
秦家人作为宴会的举办方,将是最受瞩目的一方。
裴阙和岑彧同样受邀参加。
秦谟没有急着出场,和裴阙和岑彧三个人在宴会厅的二楼休息室。
三人各自占据一个单人沙发。
裴阙同样黑色西装,外套敞开,随意地落在身侧,露出内里的白色衬衫,隐约可见劲瘦坚实的胸膛轮廓,长腿交叠,单肘撑着扶手。
清贵又风流。
岑彧则是深灰色西装,衬衫马甲熨帖工整,金色边框眼镜掩去凤眸的深邃莫测,五官清隽端和,薄唇似笑非笑。
优雅且疏离。
秦谟抬眸扫过两人,淡声开口。
“今天我家老爷子祝寿。”
裴阙侧眸过来,玩味道:“所以”
岑彧也勉强分过来一个目光,“怎么”
秦谟冷嗤一声,“自己照照镜子,一会下去的时候换个表情。”
一个两个都黑着张脸。
不像是来祝寿。
像来寻仇。
裴阙意味不明地挑唇,“你自己春风得意,连别人表情都管”
秦谟哼笑:“戳到你痛处了”
裴阙咬牙,从喉间滚出一个字:“滚。”
秦谟好整以暇,勉为其难地问了岑彧一句:“怎么,你也不爽”
岑彧抬手推了下眼镜,凤眸里眸光轻闪,像是诡计多端的老狐狸。
“很难看出来”
秦谟眉骨轻抬,蓦然觉得有些爽,身子向后一靠,慵懒闲散。
冷感的眉眼微阖,散漫出声:“需要我家小姑娘出马么。”
裴阙真看不得他这副志得意满的模样,出言讽刺:“你家小姑娘听你的”
秦谟:“起码,她非我不可。”
裴阙:“……”
岑彧:“……”
一句话,戳到两个人的痛处。
裴阙低咒一声,“我他妈真想弄死你。”
岑彧直接起身,迈步离开。
裴阙在身后随口问了句:“干什么去。”
岑彧幽幽留在身后一句:“找个身边是人的地方待着。”
挺好。
讽刺他俩不是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