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他对你印象不错,你没来的时候,也都在夸你,说一个单位,真要有两个你这样的人。拿案子,动真格,需要靠拼命三郎。”
闻忆觉得,背后夸人,不是朋友,就是伯乐。
如果都不是,他还在夸你,那么他就是准备做这两种人。
论职位、地位,显然高过何志伟很多,赵国良大概就是后者吧,惺惺相惜。
“唉,你听他的!这种人,口蜜腹剑,还不是说翻脸就翻脸啊。”
何志伟理解赵国良,他没有埋怨的成份。
他自己也有过类似经历,在走访的过程中,在谈话了解情况时,一旦发现破绽,自己也是翻脸不认,直接上铐!
笑着笑着,还没等对方缓过劲儿来,就怒了。
不过,这事,被人用在自己身上,就太不爽了,何志伟觉得晦气。
“听你刚才和赵国良谈话的意思,罗钺铭案,还要查啊”
薛副觉得何志伟真的是杠头。
“当然啊!”
何志伟觉得查案天经地义。
“解宫海的动机最大,这个案子还用吗”
薛副觉得这起案件,指向明确,根本就没有必要再费力气了。
“即使是他,他死了,是他干的话,也需要盖棺定论啊。如果不是他干的,草率地把案子推给死人,虽然不会有翻案,但会让真正的坏人逍遥法外,继续危害社会。”
何志伟知道,没人再想碰这个晦气十足的案子。
“我没那个意思,我是说,罗钺铭死,解宫海获得益最大。”
薛副从犯罪动机看,确实如此。
“但是也要有证据证明是他啊!而且我要自证清白,也要查出死者日记的真伪。”
用证据说话才是法律的王道。
“他们的这种指控,没人认真。汤蔚辰说你遥控指挥,没有一点儿证据,只是他和骆秉承的推理猜测。你也不用往心里去。”
薛副宽慰着何志伟。
“我不往心里去可以啊,但大家往心里去啊!没人敢为我站位,还不是很说明问题吗!在报请给我立功的时候,没人敢出来承担责任!”
“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啊!”
薛副叫着委屈。
“所以啊,即使抛开对死者负责、对社会负责的大道理,单单是为了洗刷老必和我的嫌疑,我都要一查到底,找到死者日记。”
何志伟是铁了心了。
“唉,这个案子,太凶险了,还是小心点吧,引出的效应,辐射出的案件,死了伤了的人,还少吗!虽然不该迷信,但它就是祸端!碰着,非死即伤,祸事连连。不用说老必,看看你自己就知道了。而且光咱们队,包括骆秉承在内,就折进去四个人。”
薛副想想都头大。
“骆秉承他们是自找的,多行不义必自毙!”
何志伟没有一点惋惜。
“这个案子涉及解宫海太多,而解宫海案,检察机关正在侦办,你查罗案,哪怕是很小的细节,都要要上级协调,一旦涉密,就没办法协调!我看这样吧,不如等解宫海案水落石出了,咱们再查也不迟。”
薛副的建议既省事又简单,只是拖下去就不知会拖多久。
“那时查,很多线索就断了啊!很有可能就会变成无头案了。而且,如果涉及解宫海的地方,我们先绕过去,绕不过去,就放着,等他们结案后,咱们再查。”
何志伟不想妥协。
“好吧,但是你们才三个人,要查案,可不容易。而且队里正在整顿,上级要我们重新部署作风纪律整顿,查骆秉承留下的遗毒,队里抽不出人来支援你们。”
薛副可不想把有限的精力,投入到无用的工作中。
“我们仨先查着,等队里有人了,再给我们配齐编制。”
何志伟不在乎多干活。
“老何,你是不是真想把解宫海从地下拉出来,再枪毙一回差不多,就得了!费力不讨好不说,很多事情最后都是死无对证,真是涉及解宫海了,你如何求证!”
薛副不知道何志伟查一起死无对证的死案,有什么意义。死马当成活马医吗。
“大家都知道你是清白的,谁也没让你停职检查。清者自清,别搭理老汤像疯狗一样乱咬了。”
闻忆也开始劝何志伟,费力不讨好。
“清者自清,永远都是自欺欺人,能有机会自证清白,一定要做。”
何志伟倔劲上来了,真像一头倔驴。
“好吧,你要查就查吧,这都到了下午上班时间了,一会儿,队里还要再开会,我去吃碗泡面。”
薛副不想再劝何志伟了,罗钺铭案就是瘟床。说完站起身,拿着手机和笔记本走了。
“我那有饼干,给你拿点”
闻忆觉得,何志伟受伤后刚来上班,他那应该没有可吃的存货,想从自己那里拿点东西给何志伟当午饭。
“不了,一会儿楼下路边吃个煎饼了!”
何志伟想吃点儿有味道的东西。
“你真要下去查案”
闻忆看着倔驴问。
何志伟点点头,没说话,两个人一起离开了小会议室,何志伟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