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石榴乍一看见他拍手,瞬间就炸毛了,压着耳朵冲他业牙咧嘴。
燕止危捧腹大笑:“哈哈哈……”
温庭瑞:“……”
他一脸委屈地扭头控诉:“它怎么凶我啊?我还给它带了礼物呢!”
他一动,小石榴更凶了。
温庭瑞差点哭了。
燕止危笑得前俯后仰:“你……坐了小石榴的凳子了,哈哈哈……”
“真的么?”温庭瑞看向温知虞。
温知虞哪儿知道,小石榴的领地意识如此强烈?
她有些无奈:“世子太过溺爱它,用餐时会让人在凳子上铺上软垫,让它在上面趴着。
映桃,给二公子换个软垫。”
映桃拿了个新软垫,铺在旁边的凳子上。
温庭瑞立刻挪开:“还你凳子,哼!”
小石榴终于竖起耳朵,收了牙口,哼唧了一声后,跳上被温庭瑞坐过的软垫,低头一寸一寸地嗅。
嗅完,趴下盯着温庭瑞看。
温庭瑞气鼓鼓地瞪着它:“看什么看?”
小石榴温顺地冲他“嘤”了一声。
燕止危笑够了,这才从一旁专门的荷花瓷碟里用竹钳夹起一片被挑了刺的鱼肉片:“燕石榴,张嘴。”
小石榴眼睛都亮了,抬头叼起鱼肉,嗷呜着一口吞下去。
吞完,又眼巴巴地盯着燕止危。
燕止危又夹了鱼肉片:“啊……”
小石榴张嘴。
一人一狐,配合得相当默契。
温庭瑞边囫囵地吞着蟹肉粥,边悲凉道:“这年头,还是当狐狸好呀!
当狐狸,吃喝不愁,吃了玩困了睡,还得被当祖宗一样供着。
做人,每日还要读书练骑射……”
温知虞倒了一杯姜枣茶:“念书和骑射,当真有这么无趣么?”
“有!”温庭瑞回答得斩钉截铁。
温知虞唇角微动。
燕止危夹着一片鱼肉,转头对温知虞道:“你们这些爱念书的,自是不知我们这些不爱书之人的痛苦。
于我们而言,上学堪比上刑。”
上学,堪比上刑?
温知虞轻笑出声:“男子的课业,即便是再无趣,也比不上女子的课业乏味。
我们女学,在学堂上讲的都是枯燥无趣、一板一眼的书本,譬如《女德》、《女诫》之类的。
除了同男子一样要学琴、棋、书、画外,还要学礼仪、女红、花艺、账簿、花草……”
燕止危和温庭瑞听得齐齐吸了口凉气。
燕止危心疼:“你们要学这么多东西,课业一定很多吧?”
“嗯。”温知虞颔首:“除了学堂上的课业,宫中女官还会为我安排额外的课业。
每逢年节,我还会替太后抄写部分经书。”
燕止危目瞪口呆。
温庭瑞在一旁帮腔:“旁人都道姐姐才貌兼全,以为她生来便是如此。
她聪慧是真,勤勉也是真。”
燕止危越发心疼。
望着温知虞温婉柔和的面容,他脑海里隐隐浮现出她幼时的模样。
雪团似的小姑娘,又软又乖,像个小大人似的,一本正经地坐在书案前……
未来的女儿,会像阿虞吧?
定然会的!
燕止危单手撑着下颚,笑吟吟地看着温知虞,不知不觉笑得有些痴。
温庭柏刚到门外,就见妹夫盯着妹妹痴笑。